赤水河，我来过(7)

　　六

　　从来不相信神祗的幻觉，如我不喜欢太艳妖的花朵，喜欢自然喜欢这几百里的翠绿竹海；曾经在中学课本读过井冈山的竹海，那是拟人的描述，也映射了那场围剿后的残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不知道眼前的竹海有没有那些噩梦；但看见它们前仆后继地聚拥着，肩并着肩手挽着手；争先恐后地凝望着蓝天享受着光的抚摸照耀。因为这里的潮湿和多氧的空气；但阳光都被疏散了，用遮天蔽日比较均妥；我看见这里的原居民也有了城市人应有的欲望和乖巧；在这里原始的是山川和商品化的旅游对峙着——这是必然。但太赤裸和直接的没什么概念和疑义；如这里的廊桥上走动的老者是淳朴的，但货架摆放的干果是批发来的，说是深山老林里的原始浆果；我只有笑一笑附和着，我曾经在南国的果园里采摘过，也知道它的价格；我不知道这深山老林中有什么？巨石我见过，它的外观酷似一把宝伞。由于此伞形成的年代久远，于是就称它为万年石伞。它似像非像，或许只为一个意向。伞项青草如茵，林木葱茏，四周古木参天。令人惊奇的是这座头重脚轻的石伞，风雨中也会摇摇欲坠，但千百年来经历沧桑，却至今仍稳稳屹立。
　　在回程中看瀑布，更有情趣特色，回望有时候是弥补那些缺憾，但这里不是；它是又一次的审视，因为角度和方位的变幻，那些匆匆而过的瀑布，不管大小都如飞舞龙，是几十条几白条，甚至更多如珠帘倒挂，气势非凡，瞬息跌于深潭，激起高大水柱、烟雾蒙蒙，如毛毛细雨，飘洒于百米之外，在阳光照射下映出道道彩虹。对于动植物这里的桫椤，不能说高大挺拔，状若华盖，这里的楠木是粗粝的；对于动物、我没有发现，禽类吗，有画眉、黄鹂、百舌、杜鹃，这一次也看见过，它们都躲在树叶中窥视在溪边的巨石上垂钓的人，其中一只红胸脯的鸟在溪边咀嚼着一条鱼。
　　我没有梦想神奇美妙的万千气象也不奢侈板桥河从纤细的桫椤树中嘻嘻涓涓细流清波，但这些画面是真实的速写。如我看见一个清瘦的女人从台阶走来，我想知道她的一些情况，我征求她同意给她照相，她是这个家的主人，知道了她已有79岁的生命；我不想过多写她如何如何年轻，但感激她青春还残留着，这或许就是上帝赐予的在繁华的城市是不会有的。而我们是一个游者，她是主人，游者是欣赏、她是在享受；这就是区别和差异。
　　我只是短暂地喜欢这些从碧潭中走来的一切，绵延不绝的竹海，不管它们是澎湃还是喧哗着，即是起舞中的呢喃，都是一个个画面在我的聚焦中凝固成我的记忆和收藏。“如我时常牵挂想着的那个穿着绣花短裙的苗家少女从吊桥走过，脖颈和头上的银铃也响过。”朋友，你或许说我太多情善感，可能吧。看见这个女人从崎岖的山路走过我就想到千层阶梯爱情的故事。只有这与世无争的原始地域才有这些可歌可泣的事迹。为此我曾经写过一些琐碎的文字“无奈，从不羁说起，选择你曾踌躇的头像，我想说的很多，但一切在昨夜了结。不想说、说又能说什么？”是啊！我对于腐朽的爱已经无奈，在自然中，那些从自然中的幻觉中走来的布衣老者，素面朝天的影子如在林木葱茏的帷幕中，在崎岖的小路栈道中、或许有一点点红就是奇葩了。